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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雨中败退

第九章 雨中败退

她猛地落在潮湿漆黑的石板上,一簇因缺乏光源显得漆黑的青苔因落地产生的冲击被掀起。 暴雨如注,不远处流光飞舞上演着一出生与死的庄严舞蹈。

没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留给重整了,栗树立刻爬了起来重新召唤出她的大剑冲进战区。即使是魔法少女超人般的身躯,此时也因为之前受到的打击隐隐作痛。她身上华丽的制服即使在黑夜中依然闪闪发光,这似乎让她在战斗一开始承受了过多的伤害。

即便如此,栗子还是按按感谢这魔力战衣的强韧,她承受了不下十次的攻击但是借着水塘的反光她还是能看出金银色的穗带还是安然挂在白色布料上,金线绣制的肩章与正面的口子也在电闪雷鸣之间熠熠生辉。从外表看,她毫发无损。

黑暗中大道两侧的雕像配合着附近的尖塔显得鬼影重重,时不时传来的金铁相交声和着雷鸣提醒着她在这场冰雨的风暴中幸存下来的唯一希望就来源于在战斗中的胜利。她吞了一口口水,蓄力然后猛然发力,带着一道流光跃入战斗的中心,对着那活生生的梦魇落下。另一边怪物也腾出一个空档张开其缠绕着神秘光环的爪子迎接了上来,那利爪在先前的战斗中轻易撕开金属与坚石好像并不比穿过烟尘更费力。

时间倒回到战斗初开时,那个怪物以优雅知性的姿势通过天窗落进了大厅中央。这是一个相当神异的场景,一个完全扭曲了物理法则的生物,立在人类理性象征的圣坛正前方。魔法少女三人组分散在大厅的三个角落预备一拥而上,但是怪物似乎并不介意这被包围的状况。

那怪物不急不慢的单脚落地,长过膝盖带着羽翼的手臂在身前交叉仿佛还悬浮在空中一般,慢慢睁开眼睛。那是一对碧绿色的眼睛,以栗子的角度看比起鸟类那更像人类的眼睛,尤其对方还有着完整的,大理石雕像一般的人类面孔。

“靠近点,你这凡人,有种难以察觉的东西把你吸引到了我身边,这激起了深藏已久的感情!” 这怪物的声音并没有想象中的尖锐嘶鸣相伴反而有些悦耳动听,无论如何知性个体的传闻被证实了。

庄阙立在神坛下面把那把长剑横在身前,充当着吸引那怪物的位置。这是他的自告奋勇,某种荣誉感驱使着他参与这场战斗。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任何先兆,他突了出去试图发起一次攻击。

很明显,速度上一个普通人类对上异次元的活体兵器是远远不够。他的右腿起步时显然因为某些内在的因素被迟滞了,这让怪物立刻张开爪子试图把他撕碎。圣阳扔出一连串的光弹作为战斗开始的信号朝着怪物所在的位置飞去,这让双方都各自退后。

怪物用翅膀护住周身抵挡住爆炸的光弹,随后再次朝着庄阙伸出利爪但是这次却被剑刃上闪烁着青蓝色电光证明撕裂立场激活的动力剑所格挡到了一边。与此同时,栗子挥舞着大剑像传闻中的蛮人一般狂吼着突入战团让怪物不得不掉头转向这个新出现的对手。

但是怪物刚一转向,后面全副武装的英骑士就挥舞着连枷对着这个空档冲了上来。现在的战斗是以三对一。剑刃与怪物的爪子碰撞的产生了奇怪了金属碰撞声,另一边连枷上的锁链也封住怪物的活动让它不情愿的沐浴在来自圣阳的光弹雨中。庄阙趁着机会朝着外面跑去,他像老鼠似的窜过几个临时掩体后消失在长廊的黑暗中。

怪物似乎想要追击,但是来自英骑士的撞击让她失去了一瞬间的平衡,栗树的大剑随即向着露出的怪物带羽毛躯体一阵猛击直到怪物又一次徒劳的抓向她。一道光束在此期间打穿了怪物的一侧羽翼,耀眼的光亮让几秒之后栗子的视觉才恢复,这期间还被怪物的胡乱抓挠抓了几下。

在混战中,怪物显然意识到自己所处于的不利境地,它抓住空档发出一声有着强横怪异气流伴随的嚎叫强行击退三人后向空中飞去。缺乏对空力量是这个小队的一个尴尬问题,圣阳可以依托光翼进行一定的滑翔但是看到怪物进入空中轻松自如的样子,和它进行空中狗斗绝不是一个好主意。

她们追出外面,那怪物在暴雨泼洒的空中十分显眼。它似乎试图辨认方向但是远处某座尖塔上突然毫无征兆的闪过一道青蓝色的电光落到怪物身上,紧接着是另一个方向上发生了同样的事情,随着爆炸声和怪物朝着地面落了下去。那里埋伏着装备电磁狙击枪的枪手,他预备了支援?栗树没有时间多想,她随即和两名队友一起冲着上去。

战斗再开,英骑士浑身升起某种光华,这无疑是她运用自身魔法的方式。那飞舞的连枷上仿佛燃起里火焰然后击中刚停在地面上的怪物随后英骑士竟然凭借着锁链缠绕在手臂盔甲上的部分把自己一路拉了过去补上又一下重击。

栗树伴随着两道光弹再次赶到怪物身前,那一边英骑士也咆哮着冲锋上来。之前吃了亏的怪物这次决定优先对付她,于是栗树抓住机会对着怪物毫无防护的位置刺了进去。这很公平,毕竟她穿着盔甲,我能造成伤害更高。事后她是这样想的。

物理形态被攻破无疑伤害到了这怪物的异次元的本质,它再次发出可怕的嚎叫令栗树和英骑士不得不向后一步。不过这不能让那个怪物避免被圣阳补上的光幕淹没的命运。

“我们干掉它了?之前的和这个完全不是一个水平的。” 栗树喘了口气说道。

光幕尚未完全散去,栗树就感到一股狂风朝自己袭来,她在猝不及防下被打飞了出去。

回到现在,三人再次合围这带翼魔物,但是受伤似乎反而让这怪物狂暴,动作甚至有时快到了即使拥有超人类的视觉也只能捕捉到模糊残影的地步。

原本占尽优势的三人此时感到战斗的天平被拉了回来,栗树好几轮攻击都落了空,她也无法完全蓄力打出必杀一击。在这诡异的交战中,她们被迫拉开距离以确保自身。连续作战让栗树心头逐渐蒙上一层阴影,她开始畏惧一旦她们失败了的后果而这一丝致命的分身让她露出了破绽。面对不顾一切的猛攻,这给了对手机会。

一阵羽翼风暴让栗树不得不就地翻滚才狼狈的躲开,当她抬起头时才发现那怪物竟然突破了封锁,朝着艺术品长廊飘去了。

“她的速度开始慢了,只是强弩之末了!” 距离最远的圣阳此刻注意到了情况。 很显然不可能有受到严重伤害后发生更强的怪物,刚才那显然是一轮拼劲全力的爆发。虽然很棘手但是魔法少女们还在怪物之上。

“可她还是打算去完成刺杀。” 高速移动令英骑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

地板的木屑与窗户的玻璃碎片四散,随后是一阵连环的枪击与爆炸声。栗树从缺口落到长廊中,随即找到了声音的来源。走廊的尽头的大门,确切来说是大门的残骸边角还能看见激光绊网的碎屑和与之连接的半截霰弹枪以及没有被触发的绊雷。

这是那家伙最后预备的警戒线,白天时布置的,这意味着...... 她不敢多想,踏入其中。

庄阙左手握着一支刚刚激发过的精工手枪,另一手拖着长剑立在房间最后摆出一个进攻的姿势面对着破门而入的不速之客。

栗树进来时看见弹壳自那把通体黑色带着复杂银色蚀刻和深红色木柄的转轮手枪上落下,金色的板机刚刚复位意味着这和她们苦战多时的怪物遭到了大口径子弹的亲切问候。但是就像门前那些陷阱在这怪物身上根本没能留下多少痕迹一样,此刻除了在之前战斗中被她们三人制造的大型伤口还有些渗血之外,她没能找到自己期待的被子弹打穿的大窟窿。这是人类或者新进魔法少女才会有的不切实际期望。

两名同伴降落在她身侧,尽管刚才她们刚才还在以命相博但是此刻这个房间却凝固了一般。只有墙壁上严重褪色的不知名人物画像怒视着被破坏的大门和渗进来的丝丝雨花。 一只怪物,三名魔法少女和一个人类都保持着姿势站立着,就像在对峙一样。

“是什么把离去的鸟儿再度带回到我的面前的呢?” 他想要故作镇定但是无疑声音中的颤抖出卖了他。

“如果你想要我回答你那些问题的话,就把自己交出来吧,人类的领军者?。” 那怪物的状态也不好,声音中似乎也带着虚弱劲儿,栗树甚至怀疑对方已经过了那段回光返照此时油尽灯枯了,否则以之前那可怕的爆发力完全可以此刻在她们面前发起攻击。

“停留一下吧,你是那么的美丽或者说请你务必多待一阵,给我讲些有趣的奇闻,我真心实意的发出邀请。” 他似乎唱了起来,左手伸到前方在空气中画出一道图案随后在胸前比过。

“你那些仙童舞是没用的,骗子。”那怪物猛扑了上去而庄阙也拖动长剑迎了上去。栗树不明白他们那莫名其妙的对话,但是怪物的速度无疑肉眼可见的慢了,也实战不出之前那样可怕的力量。她只见得一打一揭之间双方似乎竟然有来有回。方为策曾经在一些打发时间用的笔记小说里见过所谓五家之剑还有起落法之说,此时栗树在那莫名其妙的气势里倒是突然想起了这些。不过这也只是片刻的恍惚,因为她已经看见那把凡人工艺打造的长剑已经被开了豁口而剑客只过了三合就已经握不住剑了。

这种武器应该做成长枪,这剑法也应该是组成阵型的决死队用的。她苦涩的想到,咖啡馆里一些爱好军事的顾客聚会时聊过这类东西,还有那个著名的笑话,关于最早的动力武器其实是赶畜棒和挖掘用立场的组合。她看准一个空档从后面偷袭但是那怪物可怕的感知让它躲过了那一击,只是庄阙成功脱了身而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它已经衰弱到难以对抗哪怕一名魔法少女了。

“那个匣子还有录音带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她大声发问。

“真心分很多种,你这恐怕是最恶劣的那种。” 对方甚至没有看向她就发起了进攻。

我很想成为出色的人,可是总不顺利。这就是这时候栗树的想法了。带翼怪物此时受的伤无疑限制了活动但是在环境受限的房间内交战栗树反而有些放不开手脚。她的大剑在这间可能是提供给曾经的管理员的低矮房间里施展不开,上下的大理石板也厚到她无法随心所欲的破坏。怪物似乎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

遭到一系列打击,这只怪物的物理形态也是千疮百孔但是依然没有到可以被解体击破的地步。过去遇到的鳄鱼怪只是被贯穿身体就完蛋了,这只带翼怪物被圣阳打穿的部分反而疾速恢复了,就连之前大剑造成的创口也止住了血。

她记得按照圣阳补课的说法,这是因为这只怪物身上拥有大量十分接近现世的的某种要素可以保持现界乃至恢复战斗受到创。在战争时期这样的特质普遍存在于节点怪物身上。她想要用自己对怪物和异次元贫瘠的了解找出对抗眼前怪物的方法但是身边两个身经百战的同僚都没有办法只能这样消耗着的情况下她能有什么办法。而在战斗中这样分心,导致她又一次遭到重击,带着惊呼倒退两步。

怪物的力量似乎又在上升,圣阳和英骑士的表情也不好看,她们也觉得这怪物的强大有些超乎想象。构成怪物形态的要素来自这个世界上已经得到过观测的事物,模仿的越是接近产生的怪物就越是强大。在战前作为先头部队出现的怪物就因为低劣的模仿极其容易被破坏导致世界政府将其理解为现象,直到大规模入侵开始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这个怪物模仿的,应该是鸟类?她们都这样认为但是这看起来像是合成生物一样的怪物一点也不像啊。

一串手枪激发声补上了三人疑惑的空隙,庄阙这次退无可退,他用一种栗树没见过的动作把所有子弹一口气打了出去然后掏出上弹器试图换弹。但是这毫无意义或许只是为了发泄他心中恐惧的行为让怪物再一次转向了他。

“那个匣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声音已经有些歇斯底里,“前面的怪物是你放出来的?还是说还有一个节点怪物?”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没有杀的价值。” 这对话已经是跨服聊天了,但是效果拔群。因为庄阙一个手抖子弹已经从枪里落了出来,人也顺势无力的瘫坐到了地上。

“不会给你机会的!” 圣阳的怒吼接着一道凝实的光束对着怪物头部打出去。这次栗树看得真切,也许是她适应了来自圣阳的强光。她清楚的看到落到怪物身前的光线受到了偏折但是大部还是落到了怪物身上并且让受到攻击的部分出现被打倒怪物那样化成黑雾的现象,但是只过了几秒,现象就消失了。

连续的强攻击吗?她这样猜测道,随即猛然发力朝着同样的位置攻了上去却被格开。好在英骑士补上了位置,不及完全恢复的伤口又挨了连枷的重击。“反复攻击创口!” 她喊道。

似乎是为了呼应,一道青蓝色的枪火从外部射入落在同样的位置。伴随着怪物撕心裂肺般的嚎叫,第二枪在很近的地方再次响起,随后是一道炽热的光线。圣阳还没有准备好下一发攻击,栗子望向光线的来源,两名名被金属外壳覆盖的展示立在那里。借着闪电的亮光,她看见战士只有下巴暴露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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